原公訴機關(guān)鶴壁市淇濱區(qū)人民檢察院。
上訴人（原審被告人）宋某某，男。因涉嫌貪污，于2006年4月27日經(jīng)周口市第一屆、太康縣第十二屆人大常委會主任會議許可和周口市人民檢察院決定，被河南省沈丘縣公安局刑事拘留。因涉嫌貪污犯罪，2006年5月11日經(jīng)周口市人民檢察院決定，于2006年5月12日被周口市公安局逮捕。現(xiàn)羈押于鶴壁市看守所。
辯護人吳某某、曾某，北京市東元律師事務(wù)所律師。
被告人宋某某貪污、受賄、單位受賄、打擊報復(fù)證人一案，由淮陽縣人民檢察院以淮檢刑訴（2007）X號起訴書，于2007年4月29日向淮陽縣人民法院提起公訴?；搓柨h人民法院于2007年6月29日作出淮刑初字第X號刑事判決書：被告人宋某某犯單位受賄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犯打擊報復(fù)證人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零六個月，犯受賄罪判處有期徒刑八年，犯貪污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一年，總和刑期二十一年零六個月，數(shù)罪并罰，決定執(zhí)行有期徒刑十九年。宣判后，被告人宋某某不服，上訴至周口市中級人民法院，周口市中級人民法院于2008年7月10日作出（2007）周刑終字第X號刑事裁定書，以該案事實不清為由，撤銷淮陽縣人民法院（2007）淮刑初字第X號刑事判決書，發(fā)回淮陽縣人民法院重新審判。河南省高級人民法院于2009年11月23日指定鶴壁市淇濱區(qū)人民法院審理本案。鶴壁市淇濱區(qū)人民法院審理的鶴壁市淇濱區(qū)人民檢察院指控被告人宋某某犯貪污、受賄、單位受賄、妨害作證罪一案，已于2010年4月30日作出（2010）淇濱刑初字第X號刑事判決。宣判后，被告人宋某某不服，提出上訴。本院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進行審理。現(xiàn)已審理終結(jié)。
一審法院經(jīng)審理查明：
一、貪污罪
1994年7、8月份至1996年春節(jié)期間，時任河南省人造板廠（國有企業(yè)）黨委書記、廠長的被告人宋某某，指使主管會計劉XX、現(xiàn)金會計陶XX采用收入不入賬、私自抽取借條、銷毀入賬憑證的方法，將x元公款沖銷其個人在廠財務(wù)上的借款。
上述事實有下列證據(jù)證實：
1、被告人宋某某的供述：我在任西華縣人造板廠廠長期間，當時板廠曾某有一部分營業(yè)外收入，主要是賣舊化肥袋子、廢品板子、舊閥門、廢鐵之類，這部分未入大帳的資金大概有40多萬元，主要用于劉XX、趙XX、葉XX和我出去跑項目、跑貸款時的支出，我們出去時，都是到財務(wù)上打借條把錢拿走。2006年我要調(diào)離板廠時，劉XX、趙XX、葉XX等人提出，跑資金和項目花的錢，借條還在會計那放著，怎么辦我給他們說，你們看著辦。后來，劉XX、趙XX給我說，他們把借條和帳外收入資金的票據(jù)同值銷毀了，帳上不再顯示。這40多萬的帳外資金為板廠貸款、請客吃飯、送禮品和逢年過節(jié)去慰問縣領(lǐng)導(dǎo)和市里的有關(guān)領(lǐng)導(dǎo)用了。
2、證人劉XX（原河南省人造板廠財務(wù)科長）證言：1993年底，當時我廠廠長宋某某經(jīng)常有些無票支出，再加上逢年過節(jié)他安排我和趙XX去領(lǐng)導(dǎo)那里走動走動花的一些錢，在帳上不好處理，就安排我以后再賣的次品板子和一些東西（如編織袋）不再入帳，留著處理他的一些借款。他安排我以后，我就給出納會計陶XX說了，因為陶XX是出納會計，賣上述東西都是由她開票，平時宋某某、我、我們廠的領(lǐng)導(dǎo)花錢都是在她那借。這個事安排后，陶XX就開始辦了。這些西華縣人造板廠的收款復(fù)印件是宋某某任廠長時，我們板廠處理次品板子、魚鱗袋子、粉塵等銷售收入未入帳的45萬元中的收款單。到了1994年7、8月份的一天下午，宋某某把我和趙XX、陶XX叫到他辦公室，說解決前一段在財務(wù)上無法解決的費用，陶XX把我、趙XX、宋某某3人的借條拿來算共計20萬元，同時，陶XX拿出她賣次品板子的收款收據(jù)20萬元，算了之后，陶XX把我們3人的借條和她留的沒入帳的收款收據(jù)交給我，我撕掉扔在垃圾道里了。這中間有我和趙XX過94年春節(jié)時到縣委、政府、金融部門有關(guān)領(lǐng)導(dǎo)那里看望時送出去的1.7萬元禮金，余下的是宋某某拿的錢，他拿錢干啥用了，我也不知道。到了1995年底，宋某某廠長和我、趙XX又都積累了一些無法處理的無票支出，這些錢都是打白條從陶XX那里借出來的，具體是哪一天我記不清了，我記得是下班的時間，宋某某把我、趙XX、陶XX叫到他辦公室里，說這一年多我們從陶XX那里拿的錢無法在大帳上處理，讓陶XX算算數(shù)，總共是25萬元，這樣，我們就抽出我們3人的借條共計25萬元，陶XX也拿出25萬元的收款收據(jù)，我們當場銷毀了。我和趙XX的支出是1994、1995年過中秋節(jié)、春節(jié)看望有關(guān)部門的領(lǐng)導(dǎo)的禮金，共計5.1萬元，余下的都是宋某某的支出，都干啥了我說不了。我和宋某某一塊到北京跑貸款的費用都是我支出的，事先從廠財務(wù)上借的錢。回來后找些票據(jù)變通后上帳了，請客吃飯的票據(jù)和有些買禮品的票據(jù)都上帳了，上帳以后，就把我打的借條抽了。
3、證人王XX（原河南省人造板廠財務(wù)副廠長）證言：這些單據(jù)是我們板廠賣一些板子、化肥袋子等一些小東西所得到的，這些錢沒有入我們單位帳，1995年7月份我任板廠財務(wù)科長，因為這部分錢我沒管過，帳上也沒有，我害怕以后說不清，所以我從劉XX那里把這部分票據(jù)復(fù)印了一下，一直放在我家里。我合計了一下總數(shù)有45萬。后來我因為搬家，這些單據(jù)丟失了一袋子，現(xiàn)在還剩下這么多，共計136張407份。
4、證人陶XX（原河南省人造板廠現(xiàn)金會計）證言：1993年底的有一天，劉XX安排我說：“宋某長安排，以后再賣次品板子和其他零碎東西的錢別入帳了，你保管著，留著沖宋某長的借款。”劉XX安排了我以后，再賣的次品板子等東西所得的錢，我就沒有再入帳，開始積攢起來。1994年7、8月份的時候，具體日期我記不清了，有一天，劉XX給我說：宋某長讓你打一下借條款數(shù)，看看有多少，再打一下，看有多少收入沒有上帳，我就把宋某某、劉XX和趙XX他們3人的借據(jù)打了一下，打了20萬塊錢。同時，也把收入不入帳的小票打了20萬元錢。然后，拿著他們3人的借條和這些不入帳的小票和劉XX一起到宋某某屋里，我把他們3人的借條和收入不入帳的小票交給劉XX，并給他們說了錢數(shù)以后，我就走了。到1995年底、1996年春節(jié)前，宋某某平時從我那拿錢的借條和劉XX、趙XX有時從我那拿錢的借條又積累了一部分，有一天下班時，劉XX給我說：宋某長安排叫把借條款數(shù)打出來，把借條拿到宋某長辦公室。我就把宋某某、劉XX、趙XX他們3人的借條打打，總計是25萬元，然后我就拿著他們3個人的借條和打好的小票25萬元到宋某某的辦公室里，在宋某某的辦公室，我就抽掉他們3人的借條交給他們，把25萬元的小票交給劉XX，我把數(shù)給他們說了以后，我就走了。劉XX和趙XX的共有5萬元左右，剩下的都是宋某長的。
5、證人李XX（原西華縣副縣長）證言：1991年至2001年任職期間，宋某某給我送的錢不超過3000元，都交給辦公室了。
6、證人劉X（原西華縣委副書記）證言：1992年中秋節(jié)，宋某某給我送1000元，春節(jié)2000元，1993、1994、1995年春節(jié)、中秋節(jié)宋某某均給我送2000元、1000元，1996年、1997年春節(jié)、中秋節(jié)都是宋某某和后任廠長趙XX去看望我，春節(jié)送2000元，中秋節(jié)送1000元。
7、河南省周口市人民檢察院檢察鑒定文書結(jié)論：根據(jù)所送檢材，1995年元月至1995年8月河南省人銷售造板廠收入現(xiàn)金x元，其中入帳7969元，x元未入帳。
二、受賄罪
1、1994年9月份的一天，西華縣三建公司經(jīng)理張XX因想在河南省人造板廠建筑工程的招投標活動中讓西華縣三建公司中標，就到時任河南省人造板廠廠長的被告人宋某某家中，送給宋某某現(xiàn)金人民幣x元。后西華縣三建公司并未中標，宋某某便安排張XX承建了河南省人造板廠道路施工等未進行招投標的工程。
上述事實有下列證據(jù)證實：
（1）被告人宋某某供述：1994年或1995年的一天中午我回到家，當時我母親給我說，今天有個叫張XX的人，拿了一摞子錢過來了，我把那錢放到你住的屋的桌子上了，用報紙包著哩。我就回到住室，見桌子上就是用報紙包了一摞子錢，還打開看看，印象中不是5萬元就是7萬元，我看了之后，立即就把報紙包好，等我家屬張XX下班回來，我對她說：張XX拿來的錢，到晚上了你給他送去。下午，我在板廠北區(qū)對楊XX說：張XX給我送了幾萬塊錢，晚上你吃了飯去我家，拉著你嫂子，去張XX家，把張XX給我送的錢退給他。晚飯后，楊XX去我家，我對張XX說你送給張XX時一定要買些東西。然后他們就帶著錢去張XX家了，張XX回來后，她說送去了，我問她買東西沒有，她說買了，我問她見張XX沒有，她說見了，我問她建國高興不高興，她說有啥不高興的。我家屬回到家時，楊XX沒有再去我家。
（2）證人張XX（原西華縣建設(shè)局工作人員）證言：在1994年的時候，當時西華板廠正在擴建，準備建三車間，我想干人造板廠的活。我就通過西華縣公安局的張海江去找宋某某，結(jié)果，第一次到宋某某家找宋某某時，宋某某不在家，張XX在家里，我就給她說明來意，我給張XX兩萬塊錢，張XX沒有要。第二次，我自己單獨又去宋某某家找宋某某，宋某某沒有在家，宋某某的老婆和一個老太太在家，我把張XX單獨叫到一邊，給張XX5萬塊錢。這次，張XX收下了。有一天，宋某某給我說，我到他家找他，他家屬張XX已經(jīng)給他說過了，并安排我準備投標。結(jié)果開標時，我沒有中標，宋某某就陸續(xù)讓我干了板廠的路、大門、餐廳等工程。宋某某叫我修南廠的路時，在工地上，馬XX問我，是咋弄的事，沒有中標，沒找宋某長嗎我當時給馬XX說：我找了，并伸出5個手指說，還給他送了5萬塊錢。這5萬元張XX及宋某某沒有退給我。
（3）證人張XX（宋某某之妻）證言：張XX在一天晚上送到我家一疊錢，不是5000元就是x元，沒有多厚，最多不超過2萬元，張XX給我以后，我立即就給他退了回去，我到張XX的家退給他的。張XX到我家就送過這一次錢。
（4）證人楊XX（原河南省人造板廠宋某某司機）證言證實他沒有和張XX一起去退過有關(guān)當事人的錢或物。不知道張XX住址，沒有去過他家。
（5）證人馬XX（原河南省人造板廠副廠長）證言：1994年的時候，張XX聽說板廠要擴建，想在板廠干點工程，我給張XX說，你得找廠長宋某某，后來在三車間競標時，張XX也沒有中標。具體時間記不清了，在張XX后來干板廠的工程中，在工地上我和張XX閑聊，我問張XX，你咋弄的事，你沒有找宋某長嗎沒有中標張XX說：我找啦，給他送了5萬元錢。說話時，張XX還伸出了5個手指頭。由于張XX沒有中標，廠領(lǐng)導(dǎo)叫他干了大門、路、餐廳、鍋爐房等工程。
（6）證人申XX（原河南省人造板廠副廠長）、劉XX證言：由于張XX沒有中標，后來，宋某某廠長表態(tài)叫張XX建的南廠的大門、路、餐廳等小工程。
（7）證人李XX證言（張XX之妻）：證實張XX和宋某某沒有退給其錢或物。
2、2006年3月份，太康縣東申紡織有限公司經(jīng)理陳XX為感謝時任太康縣縣委副書記的被告人宋某某等人在其公司經(jīng)營及退稅方面所給予的幫助，出資現(xiàn)金人民幣4200元用于宋某某及妻張XX港澳旅游開支。
上述事實有下列證據(jù)證實：
（1）被告人宋某某供述：2004年3月份，我調(diào)任太康縣委副書記，聯(lián)系全縣的招商引資工程，2005年2月份，王XX拿著東申公司要求退稅的報告，我當時和普書記、劉縣長、許縣長溝通了一下，他們3人也表示應(yīng)按招商引資政策落實退稅的規(guī)定，具體咋落實的我不清楚，但東申公司的退稅政策后來落實了。今年3月份，王XX向我說東申公司要求落實2005年的退稅政策，我就給王XX說你去找許縣長，盯緊他妥啦，王XX就去找許縣長，后來王XX在報告上也簽字了，至于財政局給沒有，我不清楚。第一次退稅以后過了一段時間，王XX給我說陳XX很感謝，他邀請許縣長、你和我去美國游玩，我當時對王XX說我不去。王XX說那咱去個近的地方，我說，近的地方還可以，王XX說咱們?nèi)ハ愀郯晌艺f可以。后來太康發(fā)改委的李XX也過去了。今年3月份，我和王XX、李XX各自帶著自己的家屬去香港、澳門游玩了幾天。
（2）證人陳XX（原太康縣東申紡織有限公司總經(jīng)理）證言：宋某某、王XX對我們東申紡織有限公司很支持，招商引資的優(yōu)惠政策也在宋某某、王XX他們的操作下落實了，我對此很感謝，當時我說請大家出去旅游散散心，好好玩玩。宋某某當時說可以，等啥時間安排個時間出去玩玩。王XX、李主任也都說可以。等幾天，王XX說宋某某書記我們3人，每人需要5、6千元。我就給了王x元。
（3）證人王XX（原太康縣棉麻集團公司經(jīng)理）證言證明的內(nèi)容和宋某某、陳XX證明的內(nèi)容一致，另外還證明宋某某與張XX沒有將旅游費退還給他。
（4）證人李XX（原太康縣發(fā)展計劃委員會主任）證言證實內(nèi)容與證人王XX證言內(nèi)容一致。
（5）證人許XX（原太康縣人民政府副縣長）證言：東申公司按照太康縣委、縣政府有關(guān)政策，應(yīng)該享受優(yōu)惠，有時優(yōu)惠政策不能及時兌現(xiàn)，宋某記多次和我說過東申公司關(guān)于退稅優(yōu)惠政策的事，具體什么時間聯(lián)系的，我想不起來。我們領(lǐng)導(dǎo)班子也多次商量過給東申公司兌現(xiàn)優(yōu)惠政策的事，后來就給他兌現(xiàn)了。
（6）證人劉XX（原太康縣人民政府縣長）證言證實內(nèi)容與許XX證實內(nèi)容相一致。
（7）提取筆錄證實：宋某某、張XX等人交4200元旅游款的收據(jù)3份，落款日期為：2006年6月19日。
（8）書證4份、照片14張，證實宋某某及其妻子張XX接受賄賂用于到香港、澳門旅游消費。
（9）關(guān)于太康縣東申紡織有限公司要求退稅的報告、預(yù)算撥款收據(jù)、預(yù)算撥款憑證、太康縣人民政府關(guān)于太康縣招商引資優(yōu)惠政策的通知證明陳XX的公司取得退稅的情況。
三、單位受賄罪
1997年5、6月份，時任西華縣人民政府副縣長兼河南省人造板廠黨委書記的被告人宋某某伙同該廠廠長趙XX，在與四川東華機械廠談判購買設(shè)備的過程中，向東華機械廠索要價值x元的桑塔納2000型轎車，該車由宋某某長期乘坐。
上述事實有下列證據(jù)證實：
（1）被告人宋某某供述：我在任西華縣人民政府副縣長兼板廠黨委書記的時候，大概是1997年的6、7月份的時候，當時板廠準備上中密度生產(chǎn)線，我就帶著葉XX和總工程師劉XX到成都四川東華機械廠進行考察，我們認為四川東華的設(shè)備比較合適，就決定要四川東華機械廠的設(shè)備，我就給趙XX說，四川東華機械廠生產(chǎn)的設(shè)備比較合適，要四川東華機械廠的設(shè)備妥啦。后來趙XX也沒有再去考察。在購買東華機械廠設(shè)備的過程中，由四川東華機械廠出錢給板廠買了一輛2000型桑塔轎車。
（2）證人趙XX（原河南省人造板廠廠長）證言：我記得當時我們這一方參加的人員有李龍生、宋某某、劉XX和我，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我方提出要東華機械廠給我廠買一輛桑塔納2000型轎車，否則這次生意就做不成了，東華機械廠的楊廠長和龍?zhí)庨L眼看因為這點小事做不成生意，就答應(yīng)在設(shè)備總價款中扣除這一輛桑塔納2000型轎車的款，我記得是我去鄭州買的車，車款是16萬。這輛車接回后，縣政府當時副縣長宋某某坐了。
（3）證人劉XX（淮陽縣人民政府副縣長）證言：1997年5月底，時任西華縣人民政府副縣長兼板廠黨委書記的宋某某領(lǐng)著我和葉XX到四川東華機械廠對他們生產(chǎn)的中密度板生產(chǎn)線進行了考察，我們回來后，提出四川東華機械廠的設(shè)備比較合適，定下了購買四川東華機械廠的生產(chǎn)線。后來四川東華機械廠的人來談判。當時接待他們的有宋某某、趙XX、劉XX、葉XX和我，因為當時宋某某已經(jīng)提拔為抓工業(yè)的副縣長兼板廠的黨委書記，他參加談判是和趙XX他們一塊與對方來的負責人談判。我們板廠在購買四川東華機械廠的這套設(shè)備過程中買了一輛2000型桑塔納，這輛桑塔納的車款是從四川東華機械廠的貨款中扣除的，四川東華機械廠也同意啦，這輛2000型桑塔納轎車買回來以后，宋某某就開走啦，他一直坐到商水任職。
（4）證人葉XX（原河南省人造板廠副廠長）證言：大概是1997年5月份，時任西華縣人民政府副縣長的宋某某（當時兼西華人造板廠的黨委書記）領(lǐng)著我和副廠長劉XX到四川東華機械廠對他們廠生產(chǎn)的中密度生產(chǎn)線進行了考察，通過比較，我們認為四川東華的生產(chǎn)線比較合適。之后我們就邀請四川東華機械廠來談判。在談判過程中，宋某某也陪他們吃飯，因為他還兼著板廠的黨委書記，又是抓工業(yè)的副縣長，在談判中有些情況還得他拍板，要四川東華機械廠出錢買這輛2000型桑塔納是在簽合同時，趙XX直接給四川東華機械廠提出來的，趙XX說如果不買一輛車就不簽合同，在廠開班子會時，宋某某也參加了，說好1100萬元價格購買四川東華生產(chǎn)線，另要求為我廠購買一輛桑塔納轎車。只要是廠的大事，還是由宋某某拍板。98年我和趙XX到鄭州買回來車后，車入的是縣政府的戶，因縣政府的車不交過路費。
（5）證人申XX（原河南省人造板廠副廠長）證言：我知道在購買四川東華機械廠設(shè)備過程中，四川東華機械廠為我們廠購買了一輛桑塔納2000，這輛車買回來之后，宋某某就開走了。當時他是主抓工業(yè)的副縣長兼板廠的黨委書記，廠里有什么問題都是向他匯報。
（6）證人楊XX證言：1998年，板廠又給宋某某買了一輛2000型桑塔納，這輛桑塔納2000是板廠的另一個司機陶保和交給我的，入的是西華縣人民政府辦公室的戶口。
（7）證人楊XX（四川東華機械廠總經(jīng)理）證言：大概在1997年四五月份的時間，西華縣人造板廠的書記宋某某（當時已提拔為副縣長）領(lǐng)著劉XX等人又來考察，宋某某他們走了之后沒多長時間，西華縣人造板廠的人給我們打電話說愿意購買我們廠生產(chǎn)的設(shè)備，叫我們?nèi)ノ魅A商談，在談判過程中價格方面的問題主要是我與趙XX商談，遇到問題，趙XX說給宋某記請示、研究。在價格談的差不多的時候，趙XX給我提出要給他們廠購買一輛2000型桑塔納，我給廠長匯報后廠長同意了，之后我們就簽定了合同。要求購買2000型桑塔納是趙XX提出來的，他與宋某記咋商量的我不清楚。
（8）證人盧XX（四川東華機械廠銷售處長）證言：從我查閱我廠與人造板廠的明細帳目情況，有15.6萬元是由人造板廠拿走他們用此款買了一輛桑塔納轎車，這輛車他們要了，等于我們沒有收到，但頂了我們的應(yīng)收款。
（9）河南省人造板廠與四川東華機械廠購銷設(shè)備的合同書證實：河南省人造板廠在1997年6月與四川東華機械廠簽定購買中密度纖維生產(chǎn)線合同的事實。其中合同中沒有涉及購買桑塔納2000型轎車的條款。
（10）四川東華機械廠1998年9月16日向河南省人造板廠發(fā)送的一份催款傳真及結(jié)算清單、往來明細帳證實：四川東華機械廠在合同外為河南省人造板廠代付了15.6萬元的購車款。
（11）河南省人造板廠與四川東華機械廠關(guān)于設(shè)備款項的相關(guān)往來帳目憑證證實：雙方支付收到貨款的情況。其中有代付購車款15.6萬元的記錄。
四、妨害作證罪
2005年7月14日，西華縣海森實業(yè)有限公司（原河南省人造板廠）董事長趙XX因涉嫌貪污犯罪，被周口市人民檢察院決定刑事拘留。原該廠工作人員王XX對趙XX一案進行作證。由于宋某某系趙XX的親戚且是趙XX的前任廠長，便指使王XX等人翻證，在遭到拒絕后，2005年9月13日至22日，宋某某的妻子張XX及其親屬張某丙、緱某甲等人（均已判處刑罰）對王XX進行打擊報復(fù)，致使王XX及其家人被迫遷往外地居住。
上述事實有下列證證實：
（1）被告人宋某某供述：趙XX當時是我培養(yǎng)起來的，我走后又是趙XX接的我的班，另外趙XX和我還有一點親戚，出于關(guān)心和感情，在去年的下半年，我叫王XX和陶XX到我家里了解了解趙XX的情況，我了解了情況后也沒有說啥，他們倆就走了。過了幾天，在一個星期五的晚上，劉俊杰又專門上俺家給我說這事，我印象中當時在家的有我、我愛人張XX和劉俊杰，當時我聽了以后就有點生氣，在俊杰第一次到我家說了這事以后，我就給汝前打電話問王XX，當時我給汝前還講，四?，F(xiàn)在落難了，咱不能落井下石，這樣做不好，將來對小孩也有影響，找對象都不好找，回來你見見我。結(jié)果王XX也沒有去見我。到了中秋節(jié)前，周玉安、張憲民、杜瑩光幾個人到我家去說話，看望我時，周玉安給我說：我們約汝前一塊來哩，王XX說今年不來了，他（宋某某）在電話里給我說，要滅我九族哩。在這之前我有一個小姑叫宋某霞也給我家屬張XX說過：王XX給她（指宋某霞）說他快叫宋某某不得發(fā)。在周玉安他們給我說了這事后，我就說：我問問王XX咋叫俺不得發(fā)。后來我家屬張XX就和她侄女張某乙、侄子張某丁、張某丙及侄媳婦等人到王XX家去問王XX到底是咋回事。我和我家屬張XX每人接到一封信，信的內(nèi)容大致意思就是說我投資幾百萬塊錢建廠子，獨資建的，糾集黑惡勢力到王XX家去咋著訛詐、男女關(guān)系等很短幾行字。當時我和我愛人張XX正看信哩，我家屬的外甥緱某己到我家里，他看了信以后，就說：這肯定是王XX寫的，我去家屬院罵去，我看誰吭聲。后來我聽說緱某己和緱某戊他們到家屬院罵時，王XX掂個刀從樓上下來啦，他們打架了。
（2）被害人王XX陳述：專案組找我調(diào)查了解情況時，我實事求是的給專案組反映了趙XX的經(jīng)濟問題，宋某某是趙XX的姑夫，又是趙XX的前任廠長，宋某某叫我到專案組去翻供，我沒有去翻供，宋某某就指使人多次到我家中滋事、毆打我，我們?nèi)覍嵲谑菦]法在家中生活啦，我才躲到鄭州租房子住下的。今年4、5月份的時候，專案組在調(diào)查西華縣人造板廠廠長趙XX的有關(guān)經(jīng)濟問題時，因為我是西華縣人造板廠的財務(wù)副廠長，又一直在西華板廠財務(wù)上工作，宋某某為了庇護趙XX，更怕牽扯到他任板廠廠長期間的問題，就多次打電話安排我，如果專案組的人找我調(diào)查情況，絕對不能給專案組的人提供任何情況，不能作證。后來專案組的同志找我和現(xiàn)金會計陶XX調(diào)查了解情況時，我們倆都實事求是的向?qū)０附M反映了趙XX及欒蔚東的有關(guān)經(jīng)濟問題，如實的作了證。宋某某知道這個情況后，就把我和陶XX叫到他家里，帶著威脅的口氣安排我們倆：專案組是逼供，你們兩個人要出來翻供。由于我們都是如實作的證，所以我們都不想翻供，我們從宋某某家走后，宋某某就一直給我們打電話威脅我說：不翻供不打毀你。我還是不愿意去翻供。到今年的9月13日6點半左右，我正在一個同學家?guī)兔?，我妻子郭秋霞給我打電話說：宋某某的老婆張XX和張某乙等5、6個人到我家鬧事哩，我就趕緊回家去看看，我趕到家時就見宋某某的老婆張XX、趙XX的老婆張某乙，領(lǐng)著張某丙、張某丁、陶娟在那大罵，并揚言說不打毀我決不罷休。2005年9月19日晚上10點鐘左右，我剛從外面回到家里洗澡時，聽到有人敲門，喊我開門，由于我當時正在洗澡，再加上我問是誰時對方?jīng)]有說是誰，只是叫我開門，我就沒有開門，這時外邊就有人破口大罵，聲稱要打死我們一家，接著就猛砸我家的防盜門，我就趕緊撥打110報警，他們聽到我打電話報警后，就大聲威脅說：跑不掉你的，早晚有一天要打死你，叫你還作證。然后我就聽到往外跑的腳步聲，我就立即到廚房陽臺上打開窗戶看見有幾個人均拿著橡膠棒的兇器，其中一個人光著膀子，是宋某某的親戚張某丙。到2005年9月22日早上我和老婆孩子偷偷的回到家中，可沒想到就在我回到家中的第二天的早晨7點多，宋某某的兩個外甥緱某戊和緱某己還有緱某戊的老婆和緱某己的老婆領(lǐng)著20多個人到我家樓下對我進行侮辱、漫罵，我就下樓給他們講理，我剛走到樓門口，其外甥緱某戊騎著摩托車猛的向我撞來，把我撞出幾米遠倒在地上，緱某戊、緱某己他們領(lǐng)的人就上來對我拳打腳踢，并罵到：非打死你不可。他們直到把我打的躺在地上不動啦，才揚長而去，到現(xiàn)在，我的頭仍疼痛不止。我看實在無法在家生活啦，我就帶著老婆孩子躲到鄭州租房子住啦。我不愿意到專案組翻供，宋某某就指使張XX、張某乙、張某丙、張某丁、緱某戊、緱某己等人多次到我家鬧事、打我。
（3）證人陶XX證言：在去年511專案組向我調(diào)查了解欒蔚東、趙XX一案的有關(guān)情況后，有一天宋某某給我打電話叫我到他家去，那天我是上午去的，我到宋某某家樓下時，見到王XX也在那，我們就一塊到了宋某某的家里，到宋某某家里以后，就宋某某自己在家里，宋某某就問我和王XX給專案組咋說哩，我們倆就說我們是實事求是的給專案組說哩，宋某某就給我們倆發(fā)火，說我們不該給專案組說實話。當時王XX說不說實話不中，宋某某就用拳頭搗著王XX的肩膀說他們那是逼供，你咋不咬他們，告他們，他們說話時我一直在坐著沒吭聲，我看宋某某叫王XX我們?nèi)シ?，王XX沒有吭聲，停了一會，我就說如果沒啥事我先走啦。
（4）證人郭XX（王XX之妻）證言：其內(nèi)容與王XX的陳述相一致。
（5）證人張XX（西華縣公安局副政委）證言：宋某某給我打電話讓我去他家，我到他家后見到宋某某，那時宋某某很激動，張XX也很激動，我問宋某某啥事，他說：你姐（張XX）她幾個去王XX家問王XX去了，和王XX吵了一架。宋某某說：王XX說要告我，要把我送到監(jiān)獄里，俺都很生氣，很激動，才發(fā)生了這事。
（6）證人周XX（原河南省人造板廠副廠長）證言證實被告人宋某某和王XX鬧矛盾的情況，并讓周玉安傳話給王XX，不要說對趙XX、宋某某不利的話。
（7）證人劉XX（西華縣華林建設(shè)有限公司經(jīng)理）證言證實了被告人宋某某與王XX產(chǎn)生矛盾的情況。王XX告訴其檢察院找他了解情況，其如實說了，宋某某不滿，批評他并找親戚威脅他。
（8）證人杜XX（西華縣東升木業(yè)有限公司董事長）的證言：證實內(nèi)容與周玉安證實內(nèi)容一致。
（9）（2006）鄲少刑初字第X號刑事判決書證明：2006年5月28日鄲城縣人民法院以偷稅罪、行賄罪、貪污罪、隱藏、故意銷毀會計憑證罪數(shù)罪并罰判處被告人趙XX有期徒刑十九年。
（10）（2007）川刑初字第X號刑事判決書證明：2007年4月10日張XX、緱xx、緱XX、張XX因犯打擊報復(fù)證人罪分別被判處有期徒刑一年零六個月、一年、一年、免予刑事處罰。
（11）被告人宋某某任職文件及河南省人造板廠營業(yè)執(zhí)照。
以上證據(jù)經(jīng)庭審質(zhì)證，查證屬實，且證據(jù)之間能夠相互印證，一審法院予以確認。
針對被告人宋某某犯貪污罪，證人陶XX當庭證言：我把板廠沒有入帳的條打過只交給劉XX一次，多少錢記不清了，劉XX、趙XX、葉XX、宋某某都借過錢。各自多少共多少記不清了，我把票打打數(shù)后給劉XX了。
針對被告人宋某某犯受賄罪有4名證人當庭作證：
1、證人張XX當庭證言：1994年張XX到我家用報紙包著送錢，當時宋某某不在家，張XX把錢擱下就跑了，我沒攆上，中午宋某某回來后說讓我晚上把錢退回去，到晚上楊XX開車拉著我去張XX家，楊XX沒有進張XX家，我自己拿著錢到張XX家，把錢退給了張XX，大概錢的厚度我沒看，最多不超過2萬，我在張XX家最多兩三分鐘。
2、證人楊XX當庭證言：我開著車和張XX一塊到張XX家一趟，因車過不去，我沒進張XX家，我在車上等了有半個小時左右。
3、證人宋xx（宋某某堂兄弟）當庭證言：1994年或1995年的一天，我下班后到宋某某家，宋某某叫我嫂子張XX去給一個搞建筑的退錢，我哥宋某某叫司機去給他退錢，過了一段時間我嫂子回來，我哥問他退了沒有，我嫂說退了。
4、證人葉XX（原河南省人造板廠副廠長）當庭證言：1995年晚上傍晚時，我在宋某某家，當時里面還有一個同事在他家，我問他張XX去哪兒了，他說去給張XX送錢，后來張XX回來后，宋某某問張XX錢送回去了嗎，他說送回去了。
針對被告人宋某某犯妨害作證罪有2名證人當庭作證：
1、證人陶XX當庭證言：宋某某沒說過翻供的話。
2、證人緱某己當庭證言：宋某某沒有安排我去罵王XX，我是因為一封匿名信去罵王XX的，和其他任何人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上述證人當庭所作證言，不能與其他證據(jù)相互印證，一審法院不予采信。
關(guān)于指控被告人宋某某犯貪污罪，一審法院認為：被告人宋某某身為國家工作人員，利用職務(wù)上的便利，采取打借條將現(xiàn)金借出后用帳外收入沖抵借款，將借條銷毀的手段，將國有資產(chǎn)x元占為己有，其行為已構(gòu)成貪污罪。但部分指控數(shù)額證據(jù)不足。經(jīng)查：公訴機關(guān)指控宋某某據(jù)為己有的x元中包含劉XX、趙x年底第二次銷毀帳外憑證前的5.1萬元借款及宋某某送給縣領(lǐng)導(dǎo)李XX的3000元和1995年中秋節(jié)、春節(jié)送給劉X的3000元，故認定宋某某貪污公款數(shù)額為x元。上述事實，有被告人宋某某供述，證人劉XX、王XX、陶XX、李XX、劉X的證言，鑒定結(jié)論等證據(jù)證實。
關(guān)于指控被告人宋某某犯受賄罪。一審法院認為：被告人宋某某利用職務(wù)上的便利，非法收受他人財物，數(shù)額達x元，為他人謀取利益，其行為已構(gòu)成受賄罪。公訴機關(guān)關(guān)于宋某某收受劉俊杰現(xiàn)金2萬元的指控，證據(jù)不足，該項指控不能成立。
關(guān)于指控被告人宋某某犯單位受賄罪。一審法院認為：河南省人造板廠作為國有企業(yè)，索取他人財物，為他人謀取利益，情節(jié)嚴重，已構(gòu)成單位受賄罪。在河南省人造板廠與四川東華機械廠談判購買設(shè)備過程中，作為西華縣副縣長，兼任河南省人造板廠黨委書記的宋某某，直接參與了設(shè)備的考察和與供方人員的談判，并最終決定購買四川東華機械廠的設(shè)備。向四川東華機械廠索要桑塔納轎車一事，也是經(jīng)過宋某某同意才實施的，宋某某作為河南省人造板廠直接負責的主管人員，對單位受賄犯罪應(yīng)承擔刑事責任。
關(guān)于妨害作證罪。一審法院認為：被告人宋某某在王XX向司法機關(guān)作證后，采取威脅的方法指使他人翻供，其行為已構(gòu)成妨害作證罪。被告人宋某某辯解及辯護人辯稱王XX沒有去翻供，不構(gòu)成妨害作證罪。一審法院認為，行為人只要非法勸止、阻止證人依法作證，實施希望他人作偽證的行為，即構(gòu)成本罪的既遂。至于證人是否被勸止、阻止，是量刑時考慮的因素。被告人宋某某一人犯數(shù)罪，應(yīng)實行數(shù)罪并罰。一審法院判決：被告人宋某某犯貪污罪，判處有期徒刑六年；犯受賄罪，判處有期徒刑五年；犯單位受賄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犯妨害作證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數(shù)罪并罰，決定執(zhí)行有期徒刑十二年。
宣判后，被告人宋某某不服，以無罪為由提出上訴。
二審期間，辯護人以無罪為由進行辯護。
二審審理查明的事實及證據(jù)與一審相同。一審認定事實的證據(jù)，經(jīng)一審開庭舉證、質(zhì)證，查明屬實，經(jīng)審查，對一審認定的事實及證據(jù)，本院予以確認。
關(guān)于上訴人宋某某上訴理由及辯護人的辯護意見，經(jīng)審查：
一、關(guān)于貪污罪，上訴人宋某某身為國家工作人員，利用職務(wù)上的便利，采取打借條形式將現(xiàn)金借出后用帳外收入沖抵借款，并采取銷毀借條手段，將國有資產(chǎn)x元占為己有的事實清楚，不但有上訴人宋某某供述在卷為證，且有證人劉XX、王XX、陶XX、李XX、劉X的證言及周口市人民檢察院檢察鑒定文書結(jié)論在卷佐證。陶XX雖當庭翻供，但其之前證言筆錄均系其核實無誤并簽字認可，而且能與其他證據(jù)予以印證，其當庭證言沒有其他證據(jù)予以印證，故不應(yīng)采信其當庭證言。一審法院認為公訴機關(guān)指控宋某某據(jù)為己有的x元中包含劉XX、趙x年底第二次銷毀帳外憑證前的5.1萬元借款及宋某某送給縣領(lǐng)導(dǎo)李XX的3000元和1995年中秋節(jié)、春節(jié)送給劉X的3000元，從有利于被告人角度，一審法院已將該款項進行合理扣除，從而認定宋某某貪污公款的數(shù)額為x元。故上訴人宋某某及其辯護人無罪的上訴理由不能成立，不予采納。
二、關(guān)于受賄罪，上訴人宋某某收受張XX5萬元現(xiàn)金的事實，不僅有上訴人宋某某供述，且有證人張XX、李XX、楊XX、馬XX、申XX、劉XX的證言予以印證，已形成了相互印證的證據(jù)體系。一審張XX、楊XX的證言在時間問題上相互矛盾，且楊XX在以前證言筆錄上均簽字認可，故楊XX當庭證言不能采信。一審法院認定太康縣東申紡織有限公司經(jīng)理陳XX出資人民幣6000元用于宋某某及妻子張XX港澳旅游，一審法院認定其受賄金額4200元根據(jù)書證旅游款收據(jù)、上訴人宋某某的供述、證人陳XX、王XX、李XX、許XX、劉XX證言等證據(jù)進行認定，對于沒有證據(jù)支持的指控1800元依法未予認定。故上訴人宋某某受賄犯罪事實清楚，證據(jù)充分，上訴人宋某某及其辯護人無罪的上訴理由及辯護意見不予成立，不予采納。
三、關(guān)于單位受賄罪，上訴人宋某某作為西華縣副縣長及人造板廠的黨委書記，直接參與了設(shè)備的考察和與供方人員的談判，并最終決定購買四川東華機械廠設(shè)備。索要桑塔納轎車也是經(jīng)宋某某同意才實施，并由其個人長期乘坐，宋某某作為河南省人造板廠直接負責的主管人員，對單位受賄罪應(yīng)當依法承擔刑事責任。認定該罪的事實有上訴人宋某某供述、證人趙XX、劉XX、葉XX、申XX、楊XX、楊XX、盧美義、購銷合同、催款傳真、結(jié)算清單、往來明細賬及往來賬目憑證等證據(jù)，故上訴人宋某某及辯護人無罪的上訴理由及辯護意見均不能成立，不予采納。
四、關(guān)于妨害作證罪，上訴人宋某某在王XX向司法機關(guān)作證后，采取威脅的方法指使他人翻供的事實清楚，不僅有上訴人多次供述在卷，且有被害人王XX陳述、證人陶XX、郭秋霞、張海江、周玉安、劉俊杰、杜熒光證言、宋某某任職文件、河南省人造板廠營業(yè)執(zhí)照及相關(guān)刑事判決書在卷佐證，以上證據(jù)可以相互印證，已形成相互印證的證據(jù)體系。證人陶XX、緱某己等人當庭推翻自己以前的證言，但沒有相應(yīng)的合理解釋予以支持，故不應(yīng)采信其當庭證言。本罪系舉動犯，只要實施了妨害作證的行為，即構(gòu)成犯罪，情節(jié)嚴重是妨害作證罪的加重情節(jié)。宋某某及家人采取謾罵、威脅等非法阻止證人依法作證，即構(gòu)成本罪的既遂。故上訴人宋某某及其辯護人無罪的上訴理由及辯護意見不能成立，不予采納。
本院認為：上訴人宋某某身為國家工作人員，利用職務(wù)上的便利，采取打借條形式將現(xiàn)金借出后用帳外收入沖抵借款，并采取銷毀借條的手段，將國有資產(chǎn)x元占為己有，其行為已構(gòu)成貪污罪。上訴人宋某某利用職務(wù)上的便利，非法收受他人財物，數(shù)額達x元，為他人謀取利益，其行為已構(gòu)成受賄罪。河南省人造板廠作為國有企業(yè)，索取他人財物，為他人謀取利益，情節(jié)嚴重，已構(gòu)成單位受賄罪。上訴人宋某某作為對其負責的主管人員依法應(yīng)當承擔單位受賄罪的刑事責任。上訴人宋某某在王XX向司法機關(guān)作證后，采取威脅的方法指使他人翻供，其行為已構(gòu)成妨害作證罪。原判認定事實清楚，證據(jù)確實充分，定性準確，量刑適當，審判程序合法。上訴人宋某某及其辯護人的上訴理由及辯護意見均不能成立，不予采納。案經(jīng)合議庭評議，并報本院審判委員會討論決定，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一百八十九條第（一）項之規(guī)定，裁定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本裁定為終審裁定。
審判長周守普
審判員王珂
代理審判員孫志強
二О一О年九月十四日
書記員楊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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